Zucker

一个玩腻了的瓦肯。笔记见@Zucker笔记。

【大薛同人】火锅,啤酒和酒后那啥(下)

Summary:薛老师喝多了。大老师真没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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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根本来讲吧,大老师就没期待任何交流。

薛之谦喷在他脖子上的热乎乎的气息搀着一股酒味,让他很是烦躁。他身上挂着大型附件,汗如雨下,右手掏进兜里艰难地找着钥匙。薛之谦睡意昏沉,脑袋歪在他肩膀上嘟嘟囔囔,胡言乱语,嘴唇堪堪碰着他脖子。对大张伟来说,这几秒钟煎熬得像是几年。

他只想赶紧把薛之谦弄下去,坐沙发那歇会儿,喝口水,洗澡睡觉。

明天!明天肯定得想办法把薛之谦弄回他酒店去——虽然如果他有一点了解薛之谦,就知道他肯定如不成这个愿。


他们踉踉跄跄地跌入门里。大张伟关了门,费了半天劲靠住了墙,拍了拍身上的薛之谦。

“薛老师,下来吧哈?我可仁至义尽了啊——”

睡梦中的薛老师嗓子里发出细小的呼噜声,算是回应。

“得,您老接着睡…”

大老师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着踢掉了脚上的鞋,三下两下连鞋带袜子给薛老师也摘了,往屋里走。路过客厅时伸手一开灯,刺眼的橙黄色灯光让薛老师瑟缩了一下,呻吟着命令道:“关灯…头疼。”

在出租车上睡了一路的薛之谦似乎有了点清醒的意识,这还知道叫头疼了。

“您这不是自个儿作么。何必呢。”大老师踢开客卧的门,只打开了微弱的壁灯。

“谁不是,因为心烦才想喝酒…”

“理解理解,离婚分手吗人生自古谁没个十次八次。”他试图把薛之谦扔在床上,对方跟粘上了似的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弄得他起也不是趴也不是,只能半撑在床上,单腿跪着床沿儿。

他抽出一只手轻轻拍拍对方锢着自己的胳膊,薛之谦半睁着眼睛迷蒙地瞅着他,好像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来来,松了松了。都是汗你不嫌热我还嫌黏糊呢。”大老师说。明明是抱怨的话却说得意外地温和。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耐心和毅力。

他不想发火。对着今晚的尤其烦人的薛之谦,他竟然发不出火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丢那跑了呢。”薛之谦松了手甩到床上,大张伟终于直起身来喘了口气。

“哎呦——”大老师抹了一把汗,捶着自己酸疼的但特有存在感的二头肌,“你以为我不想啊。那大爷,劲儿忒大,不让走啊。你说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劲儿比那大爷还大,挂上了就不松手——”

薛之谦瘫在柔软的床里盯着他看,听到这句笑了起来,带着喝醉的人特有的那种飘飘然的安静。再仔细观察,薛老师的表情就变了,五官拧在一起,在床上侧了个身把身子用力蜷着。

“怎么了啊这是?”

胃疼了吧。

大张伟叹了口气,一看就是不知轻重没怎么喝多过的人。他给薛之谦把被子从他身下抽出来搁在身上,就转身去了厨房。


今天吃饭的时候,老薛说了成吨傻话,每一句都是伴着酒喝的,喝趴简直是可预见的。也怪自个儿当时没提醒成。他把一纸盒牛奶咕咚咕咚倒进杯里,端进微波炉加热,然后靠在流理台上发呆。叮的一声响起时,他才回过神。

“不过就薛老师今天那语速,我也插不上话啊。”大老师给自己开脱。

哎,谁都有这个时候。缓过来就好了。当年姜昆走了的时候自己不也是一把鼻涕一把鼻涕地抹过郭阳蹭过王文博吗?薛老师大概也是真没什么人可倾诉的了。感情低谷期,怀疑人生也很正常。

让大张伟心里不上不下的是薛老师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还有自己莫名其妙心里时而被挠痒痒似的感觉。他意思是,刨去那些体力活引发的心跳加快,自己确实心烦意乱。薛之谦笑的时候......简直像块儿巨辐吸铁石。实话实说的话,是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的。

所以他才那么想跑。他年纪大了,很多尝试,如果后果不那么明朗,他不想浪费时间浪费情感。然而这事最烦。因为他想不明白——

那么多个凌晨他会琢磨很多让他想不明白的人。对薛之谦,他尤其想不明白。觊觎他外表和才华的男人当年花儿也有男粉儿吗不是,被他了不起的人格打动的圈内人不也有一波一波的吗。薛老师算哪边儿却又都过于暧昧了。

你要说,戴军算直白了吧。这都比不上薛老师的那句“喜欢”。郭阳和王文博呢?可能还得呕他一会儿再说滚一边儿去。可能南方小伙子本来也柔情点儿?像薛老师这么大岁数的也都不避讳跟长辈表达好感了,就跟不避讳跟爸爸妈妈说我爱你似的。

大老师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也不靠谱。但是让自个儿烦的事从来不要多想,这是“那些年”无数个夜晚教他的道理,所以他决定掐了这头以后再说。


薛之谦侧缩在床的左侧,被子已经被他拉过了头顶。那一包随着他的呼吸平稳地上下起伏。

大张伟撇撇嘴,借着昏暗壁灯进屋,轻手轻脚把杯子搁桌边上。就这么一点儿动静,就把薛之谦给弄醒了。

“大老师,”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没去睡啊?”

“这不是给你弄点东西吗。醒了还是没睡着啊——”

“药么?”

“药不好使。先喝点东西暖暖胃,给它反应一下。”

薛之谦扒拉开被子坐起来,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紧皱着的眉毛舒展了一点。

“有用吗?”

“一点点吧。”薛之谦看看站在那有点紧张盯着自己的大老师,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你怎么会这么懂啊?”

“嗨。以前老买醉呗。”

“啊?”

“你可能没怎么被甩过没经验——”

“我被甩过呀,那么多歌都——”

“也没被一帮傻逼劈头盖脸骂过什么的。”

薛之谦噤了声。

大张伟耸耸肩,挤出一个微恼的表情:“干嘛呀,实话。别那么看着我。”

“我……怎么看着你了?”

“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我就是很了解你啊。”

大张伟嗤了一声,无奈地笑了。他扒了扒自己汗湿后又干成块的几绺头发,摇着头,拉了把凳子坐在薛之谦对面。


“你了解我什么啊?薛老师,别告诉我你觉着看几个采访听听我胡说八道就特懂我甚至崇拜我了。何必呢?咱俩之间不用这样。”

薛之谦摇摇头,一脸的憔悴样儿看得大张伟有点心疼。

“你说得是。我不是特别了解你,我应该是‘想更了解你’。”

有区别吗?

“行行行,随便你吧。”大老师咂着嘴,“我是想跟你说啊,都过得挺好的了现在。以前那些破事儿,该忘的就忘了呗。好多事你十年后一看,鼓励啊陪伴啊有人骂你啊,不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吗。”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啊?是吗?可能我说过吧。”大张伟挥挥手,“你看,薛,我知道你刚离婚你心里不舒坦。但是这么喝多一点儿用都没有,你要借酒消愁你得找着那个点,你这种初学者还得一阵儿。不值,你知道吗。”

薛之谦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吧,你最后都会发现那阵你唯一在做的事儿就是犯傻,就是逗自己玩儿。还不如趁早别折磨自己再找一个了。”

“是吗?”

“不是我说的郭阳说的。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愿意迈腿的人。”

薛之谦还是看着他。看得大张伟心里有点犯嘀咕:“你听懂了吗?”

薛之谦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大老师,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展开新人生呗。你现在单着了更有竞争力了,你不是想红嘛也更容易了。最起码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吗。多好啊。你怎么不看点积极的东西啊。你看你现在钱也赚得风生水起了,爱做专辑你做去呗,想烧钱你就烧去呗,多拍点好看的MV多乐呵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薛之谦对此发出一声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然后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大张伟。

“我真不是为情所困,大老师。真的。婚姻这东西比恋爱复杂太多了。我们也是——很早就没有再互相爱着了。分开,算是一种解脱吧。”

“啊?哦,那…不是,那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薛之谦叹了口气:“当然还是会难过。好多事情本来都已经习惯了,现在所有的东西突然都变成了一半,我的生活也——”

“你们这些文艺小青年啊,话都不能好好说。”

“我想展开新人生的时候,你给了我很多启发。”

“我?”大张伟想了想,哦,原来那些晚上薛老师突然找他聊天儿都是因为这个。今天也就是顺路过来吃吃喝喝发泄一下。他了然一笑,“看来我得收点心理咨询费了跟您。”

“大老师你怎么这么计较啊?”

“那薛老师怎么这么富还这么抠啊?”

看着薛之谦重新展开的笑脸,大老师觉得心里暖乎乎的,又有点失落。嗨,挺好。他的问题不也解决了吗。薛老师不过就是失落了找找安慰,恰巧吧自己也就比较能说。

“行了,你睡吧。挺晚了,明儿还得回酒店呢。”

薛之谦滞后地点点头,仿佛还有心事儿似的。大张伟站起身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往门口走,门儿刚打开就听见薛之谦问他。

“大——大老师,”

“嗯,咋啦?”

“我喝多的时候,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大张伟咽了口唾沫,扯了句他这辈子最有说服力的谎:“嗬,你喝完就趴了,哪儿还有功夫说话呀。”

然后在薛之谦的注视里给他关了门。


FIN.


卡了太久,上下写的时候心情大不同了。(戳:https://laterfocus.lofter.com/post/3f1e9f_a0e0884)尽力扭回到我觉得合适的写法,不知道能不能让诸君满意。结局是开放的,后续肯定会出现圣诞袜子Happy Ending的(笑。


下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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