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ucker

一个玩腻了的瓦肯。笔记见@Zucker笔记。

【大薛同人】前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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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3.

早起是件困难事。幸运的是童年时期大张伟为自己树立的远大理想如今得以实现,找到个不必每天朝九晚五的营生,在一年的时间里,均匀分布着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工作日,简直可以说是人生赢家。

后来日子过得越来越夸张。追赶朝阳挣钱,披星戴月弄歌,你睡与不睡活儿都在那,钱可就不一定了。

大张伟打开冷水阀,对洗手台行一鞠躬。扎进水里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的魂从天灵盖冲了出去,全身过电一样,脊背高耸打起哆嗦,后脑勺猛地撞上水龙头。

“操!”

这一撞发出的巨响仿佛被撞进了脑子里,余音不绝。

大张伟觉得自己耳鸣了。

“咚咚咚。”

薛之谦在敲门。

“你好了没有?要洗漱先等下。我要用洗手间。”

大张伟开门,薛之谦急匆匆地进来,打量他一眼,站到马桶边拉上帘子,把他隔在外面。“脸色看起来跟屎一样……你怎么了?”

大张伟翻了个白眼,没回答。他坐在自己搞出来那滩水边的地砖上,头靠着墙等耳鸣过去。

“你就不能上楼撒尿么?”

“陆诚还在睡。”

“他几点上班儿来得及吗。”

“再有半个小时也该起了。”

“那你他——”险些骂出口的词到嘴边又急刹车吞了回去。“有必要这么早叫我起来?”

马桶冲水声结束,薛之谦拉开帘子看着他。

“你以前又不是这样的。闹钟要定五六个,不响到最后一个绝对不醒。鬼知道现在起得这么利落,实在是意外。”薛之谦兀地止住话头,伸手进水里拔池塞。感觉到温度后他皱起眉,又看看大张伟和周围一片狼藉,没说什么。

大张伟贴着墙站起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和薛之谦脑门前的发际线。

他想说以前那是知道总有人会叫他才那么干的。他自己睡的时候就从来不会。

对方瞥向他,疲惫的双眼和大张伟在镜子里短暂交汇。

在注意到薛之谦也没有睡好,黑眼圈比昨晚更浓重之余,大张伟发现薛之谦又回到了他们昨晚那场对话之前的状态。他躲闪大张伟的注视,也规避任何走向危险的对话。门上那条好不容易被大张伟撬开的缝,一觉醒来,已经被薛之谦又毫不留情地阖紧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大张伟有多清楚站在薛之谦的立场上他会希望这些插曲从来没发生过,他们在这顿早饭之后最好各奔东西再也别有什么交集,就有多不甘心——他们明明已经触及到了问题的本质。但薛之谦却临阵脱逃,选择放弃。

薛之谦选择新生活。

正常人都会选择新生活。

为什么?

是新的总比旧的好,还是薛之谦已经对大张伟已经失去信心了?

——薛之谦对他已经不再有期待了吗?如果他把失望的源头都弄明白了呢?薛之谦会等他吗?

水声戛然而止。

大张伟回过神,薛之谦把毛巾递给他。

“动作快点。”

薛之谦出去后,他又在浴室呆了十分钟,草草把自己收拾得能看,就挂着毛巾去了厨房。

薛之谦正在煎蛋饼。

大张伟清了清嗓子,左右转转,见没地方坐,只能没话找话。

“你们俩......每天都是你做饭?”

“我在的时候我做。”

“哦。都这么勤快了。”

“找不到合适的阿姨。我爸又不能天天过来。”

“早饭得吃好,”大张伟附和道,又偷偷瞄向薛之谦,“再加上你有胃病我记得。中医还在看吗?”

薛之谦头也不抬,娴熟地打了个鸡蛋。“......嗯。”

大张伟盯着他的手,“你以前好像没这么会做饭。”

“刚学。”

“刚学?”

薛之谦没再回答。他们陷入诡异的沉默,厨房里除了锅里的油和蛋液交杂着发出嘶嘶啦啦的声响,就只有大张伟来来回回的拖鞋声。

薛之谦最终打破沉默。

“你能不能去客厅坐着。在这动来动去的我心烦。”

大张伟站定。

“我送你的袜子呢?”

“什么?”薛之谦叹了口气,皱着眉转过身,不堪其扰似的。“什么袜子?”

*

13年圣诞节前几天,大张伟寄给薛之谦一双圣诞风味浓重的厚实的毛线袜。薛之谦体寒,常常手脚冰凉,但却经常发虚火,休息不好就流鼻血是老毛病了。

接到薛之谦电话的时候,大张伟正在澳大利亚,刚刚录完节目。他一眼看见来电显,就估计是薛之谦收着东西了,继而有点儿开心。

有一次他在节目里说,每次工作完后想给谁打个电话,说几句亲密的话的人都没有,其实挺难受的。他说完就忘了自己说过这个。倒不是他故意煽情说假话,正相反其实这话是真的。只是他向来不乐意记着自己没注意的时候不小心漏出去过多少真心话。

他不乐意动情,也不乐意别人替他背这个包袱。

但自从那次节目以后,薛之谦开始有事没事打给他。一开始大张伟也没注意,时间长了他发现这电话的时间算得也够准,每次都是他录完节目之后。于是有一次他就想问了。

“哎,薛老师,我问你一事儿呗?”

“什么啊?”薛之谦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回来,配合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应该是在厨房煮什么东西吃。

话到嘴边,大老师就怂了。他怕话说出来尴尬。他怕对方不再打过来。他怕自己一好奇毁了点什么他都不知道的他生命里的好东西。于是他硬生生把那句话绕了回去,一出口编了句瞎话。

“你这老大半夜吃夜宵,不怕长膘啊?”

“长膘也胖不过你。”薛之谦在那头答得笑吟吟。

“会不会说话嘿,怎么就胖不过我了。你不知道,我最近瘦了不少呢。”

“我知道啊。”漏勺扔进锅里的声音。

“切,净开玩笑,你上哪儿知道去。”这纯是一句消遣,他就没指望得到回答。

然而薛之谦却坦然接话:“看你节目了。觉得你好像没好好吃饭。”

大张伟至今描述不清楚那一刻的感觉,也忘了他俩后来又东拉西扯地海侃了些什么。他只知道除了他爸妈,还没人真的当面念叨过他好不好好吃饭这种事。换个人说那句话可能会让他觉得特烦,但不知怎么的,薛之谦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了。这带来的感觉让他几乎上瘾。

“那双袜子真的很丑你知道吗。”薛之谦说。

“什么叫丑什么叫丑,”大张伟不高兴了,“那叫节日气氛。我跟你说,前一阵子我在墨尔本这边碰着一老中医。”

“你干嘛非跑澳大利亚去碰人家老中医啊?”

“——然后我就跟他学习了好几天这个通经之术。什么手脚冰凉啊,半身不遂啊,腰间盘突出啊,不孕不育......”

“行行行。”

“都能治。”

“你说重点。”

“重点就是人家说你这体寒啊还有虚火,脚部一定要保暖否则影响生育。”

“你是不是又跟人家说我是女的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暖又去体内湿气,你懂不懂。那双袜子里我还放了草药呢。”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这必须的呀你小时候爸妈没教你要懂礼貌吗。”

“谢谢你。”薛之谦假意恭顺。

“我谢你一辈子。”

“送你一袜子,谢我一被子,你不亏得慌啊?”大张伟笑侃。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随后挂断了电话。

*

“哦——”薛之谦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我想起来了。”他平静地说,“那双啊。没在了。”

大张伟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直到薛之谦最终悄无声息地避开,偏过头去。

那一刻,大张伟觉得通体舒畅,好像能飘起来。他于是决定一鼓作气:“你也不是因为陆诚才学做饭的。”

薛之谦把锅铲扔回锅里,简直要气笑。“你干什么呀大张伟?想要我说什么?说是因为你吗?你想听吗?

你问我,我该答的都答了。你错过了的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为什么非要现在再挖出来一件一件重温?”

“因为我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我得知道。我不想睁眼瞎似的,跟上次一样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这次我起码要知道为什么!”

薛之谦盯着他看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却没有说话,好像这样就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问题的答案一样。

说出这些话,大张伟如释重负。他只顾回敬薛之谦同样的注视,看他黑漆漆的瞳孔,看他发红的眼角,和憔悴的脸,对方的目光却突然移开了,犹疑地投向客厅的方向。

大张伟顺着看过去,发现陆诚正站在那。


tbc.


又偷懒用以前的独立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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