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ucker

前文：4.假想与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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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通关密钥

生田斗真在前辈团那里听到过很多同社好友的趣事，其中也不乏令他意外的发言，毕竟前辈总是比同辈多了些畅所欲言的自由。对于生田评价翔君跑步姿势奇怪的话题，松冈桑有自己的猜测。

“那个人的话，看上去没有做不到的事，”前辈说，“说不定正是因为如此，要故意找出一两件做不到的摆上台面，好告诉大家，‘做不到的事，我也是有的哦。’”[1]

生田不知道如何接话。他眼中的翔君，曾经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地拯救过绝望的落选者。[2] 生田对此的感激，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余韵尚在。再多的事，他也很少去想了。毕竟近几年，私下里，和同期碰面对他来说是少之又少的。

“但的确那个人也真的是很温柔。”前辈又说，“一起工作的时候，太一君不是每一次都会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耍宝吗？那个时候只有翔君会配合他。”

对此有印象的人，陆续露出了被同一段回忆击中的笑容。有人模仿起樱井回应国分耍宝的语气，竟然声音都重叠起来：“‘太一君～’......会无奈又撒娇似地说着这样的话呢。”

生田也笑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翔君还有这样的一面。

和岚的松本润喝酒的时候，生田夸大其词地转述了这件趣事。

“是吗？”松本小口咀嚼着食物，端起酒杯，视线悠长又绵延，“不过反过来，翔君自己在乐屋做些冷笑话小剧场的时候，也只有Nino一个人会配合他。”[3]

“Nino吗。”生田挑起眉毛，“那还真是想不到。”

“对我来说反而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为什么？”

松本摇摇头，没有回答生田的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把私宅大门的密码发给别人？”

生田斗真露出困惑又好奇的神情，松本只好解释：“是朋友的事。他听起来挺困扰的。”

真的假的。

生田只是笑了笑。

“要我说吗？当然是信任对方的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松本不甚满意。

“除此之外，”生田罕见地，小心缓慢地斟酌着用词。“大概——”

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这样的对话开辟了他们所能够讨论的话题的边界，既让人不舒服，又有些新鲜。

“是习惯于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的人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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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企划外景拍摄出发前，樱井生病了。虽然喉咙发炎让他发声有些困难，但确认是普通的感冒后，工作还是需要继续。考虑到近期，流行性感冒还有扩张蔓延的趋势，随行staff请来了一位医生以备不时之需，樱井也必须自觉遵守预防规则，不在镜头外的任何地方摘下口罩。

这样处处小心，总会有些不方便的时候。比如吃饭时间。

他们选了最具当地特色的餐厅，在远离人群的隔间工作。大部分时间，樱井都一个人端着碗坐在角落，只在必须答话时才擦擦嘴唇，戴上口罩，开口作答。

虽然一直这样下去着实有些可怜，二宫仍然按耐不住拿樱井打趣的欲望：明明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地对待流感，却还是第一个中招。

相叶傻笑着，突然想起什么。

“欸？Nino不是之前也有点感冒来着，好多了吗？”

“嗯，我在症状出现前就有吃药。”二宫说，“后来和翔酱一起去喝了酒，还没回到家就睡着了。结果大概睡了有十二个小时，醒来真的吓了一跳。”

“那么久？”大野很惊讶。

“是的。所以。保持充足睡眠是真的很有效。”

「在快要好的时候传染给别人也很有效。」樱井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不不，你确定不是传染给了翔君？”代替他吐槽的是松本。

目睹其他人在挤满了staff的房间里尽职尽责地工作，樱井的情绪并不高涨。他意识到，即便戴上口罩，自己也很难像声音状态正常的时候一样，在恰当的时候做恰到好处的发言。

完不成分内工作从来都只会让樱井焦虑。更令人沮丧的是，他会因此给他人增添麻烦。

二宫瞥了樱井一眼，默默挪起了桌上的食物。拍摄快结束的时候，二宫和大野交换了位置。二宫坐在“被孤立”的樱井的右手边。

“我正想说，‘翔酱喜欢这个’，但被吐槽太多次，已经不敢说了。”他把碗略微向樱井推了推，“终于这个人今天说话不方便——不。带病工作辛苦了。”

成员和画外的staff哈哈大笑起来，樱井从口罩里露出的眼睛也终于弯了弯。他以这样的方式提起这事，反倒显得樱井的沮丧有些莫名其妙。几乎是在无声地反问他：「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完成工作的方式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尽全力配合好你的。」

二宫总是这样让樱井意外，又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十五周年演唱会，在夏威夷那个只有立式风扇，用幕布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汗如雨下的二宫曾如此笑着跟樱井说过：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尽全力配合好你的。”

彼时那人的左脚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由工作人员从身后勒住他的腰部，暂且减轻肌肉和神经的压力，等待他自行缓解，或是医生的一针封闭。[5]

换好新一套演出服的成员纷纷来查看二宫的情况。樱井没再说话。他点点头，环顾四周，转身跑进了升降通道。

接下来负责串场的人是他，而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把二宫口中的全力配合当成笑话。

那将会太不公平。

——他知道二宫是怎么想的。关于“这样的人生”的事，关于与人分享“这样的人生”的事。他知道他们的想法大相径庭。

“翔君永远在忖度，用柔软不伤人的方式坚持自我，也总会在必要的时候去理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这样的翔君，让我觉得很珍贵。”二宫说。某个晚上的某家酒馆，桌边点燃的小桔灯在暖风里摇曳着，微弱的光亮落在二宫眼里。“但我的话，就算是自己的人生，也未必要做主角。[6] 所以翔君的秘密在我这里是安全的。”

他的每一句话，都轻得仿佛从未出口，便已经落地。“就像是保险箱，不是吗？把令人不安的秘密放进去，人就可以心无旁骛地继续前进。”

“这要比直接割裂它们容易很多。”

樱井轻轻掀起口罩，埋下头。嘴唇上的伤口碰触到碗的边沿。

*

“Nino！这里！”停车场，相叶向慢慢晃出店门的二宫摆手，“我们的礼物都在车后座。”

二宫有些不好意思，又为自己的不好意思感到不好意思。他手揣在兜里，在一群扛着机器的staff中间走得更慢了一些，嘴上应道：“知道啦。”

午后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他们站在车边轮番观摩每个人带来的礼物，简直像幼稚园里展示新玩具的小朋友。

大野的礼物是帽子。相叶买了二宫一直要他留意的游戏。松润送了一块很是时髦的表。樱井把礼物放在了座位下面，终于努力掏出来的时候，别人的礼物都已经早早拆完了。

二宫忍不住为樱井拆包装的笨拙程度发笑，一边拍手，唱着掺杂笑声的“拿出什么来啦”，一边凑近干扰。[7] 樱井招架不住，笑着躲闪，声音有些嘶哑：“没什么特别的。和去年的是配套的。”

“今年是鞋子？”

“嗯。生日快乐。”

趴在窗边看热闹的松本插嘴。

“这个不该今天说吧。都已经过去啦。”

樱井顿时把遗憾写在了脸上，表情像看着站台上已经开走的末班车一样无助。

二宫噗嗤一声笑出来，比出一个“钱”的手势。“那么。明年还请赶早？只要翔君愿意破费，不是生日我也乐于接受。”

大野先出了手，然后是其他成员，大家的手交叠着，在二宫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起来，直到造型师发出“你们在做什么”的怒吼。

上车时，二宫撞上了樱井的视线。他似乎有话要说，又好像只是在发愣，二宫回以询问的注视，松润发动了汽车。

樱井揉揉眼眶，看向窗外。

“天气很好呢。大概能一直顺利地拍摄。”

这样的祈愿如同魔咒一样烙在了每个人担忧的心里。成员面面相觑，松本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地打开车载收音。

担忧并未持续多久。在赶往下一处拍摄地的途中，雨果然下了起来。

起初只是小雨，二宫抹开玻璃上泛起的雾气，试图观察街上的行人；几分钟后，砸在车窗上的雨点逐渐密集加快，车窗在快要抵达的时候已经覆盖上了震耳欲聋的瀑布。雨声夹杂着雷声，让松润与staff通话的声音变得难以辨认。

大野同情地看向樱井，相叶立即试图宽慰：“这不是翔君的错。”

樱井的头靠驾驶席身后的座椅靠背上。除了苦笑他没有任何办法。

二宫捂着嘴，清清嗓子掩盖笑意。他抹了把脸，转而问松本：“现在怎么办？”

松润回过头，把手机屏幕亮给他。

“在这里暂时收不到信号了。我们需要出去借用一下店家的电话。”

“出去，吗？”

相叶再一次擦掉玻璃上的水雾。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面巨大的木质招牌正在大风中奄奄一息，最终悄然落地。

他张了张嘴。

tbc.

[1]生田斗真5LDKhttps://b23.tv/av2016977

[2]150116夜会https://b23.tv/av12166416/p2

[3]樱井翔：“在乐屋做小剧场的时候只有Nino一个人会配合我。很高兴。”

[4]松本润：“Nino是被动的人。”

[5]Arashi十五周年夏威夷演唱会NHK纪录片https://b23.tv/av1691817

[6]二宫和也：“就算是自己的人生，也未必要做主角。”

https://m.weibo.cn/6389609104/4384668948181199

[7]套用07年staff偷拍到的sho向nino送礼物事件https://b23.tv/av11709072

完结倒计时一章。